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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宝组
被带进组织12
相遇13|8 老四15
超凶小狼狗竟变成一只忠犬,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子十是那种傻白甜圆滚滚的小团子,对于读书脑子不大灵光,吃好吃的就开心,笑得见牙不见眼。

  方棱揣着缺了大半个角的陶碗,和一群瘦瘦小小的乞儿挤在一起取暖。
  冬天的风是刀子做的,刮上几阵,脸上便干得起皮,再几天,耳朵就拉开几道血口。风裹挟着沙粒来,吹进方棱的眼睛里,他努力眨眨眼,眼里就湿润起来。
  “房愣你哭啦?”
  边上的孩子头顶插着朵褐色的枯花,睫毛长长的,是个半大不小的姑娘。她把冻裂的小脸凑过来左看右看,还算清澈的大眼睛滴溜溜打转儿,最后一咧嘴露出缺了颗牙的干净笑脸,把怀里藏着的半块冷饼偷偷塞给他。
  “我也没娘,我们这里的都没娘,你别哭了。喏,给你饼吃。”
  方棱收回眼里的敌意,没多辩解,道了谢之后将饼藏在袖子里。他的手指被面饼粗砺的表面划得微痒,那痒搔在他心尖儿上,搔在他空空如也的肚子底,于是他索性一闭眼把饼凑到嘴边咬了下去,冻得发抖的牙齿却咬到嘴里的肉,疼得他眼泪刷地下来。
  和着自己嘴里温热的血,方棱擦了把眼泪给肚子垫上了底。边上的众人对这位初来乍到的“帮派”新人露出见怪不怪而有些怜悯的表情,接着把期冀的眼神投向路上的下一个衣着体面者。
  太阳快要下山了,碗里的铜板是他们不用挨打的资本。
  “大爷,行行好……我们呐,已经三天没饭吃了啊!求求您大发慈悲,施舍一点儿吧……”
  孩子中的眯眯眼显然没看清这位衣着不算寒碜的仁兄脸上拉着的一条长长的疤,仍然眯缝着眼往前倾了身去,一副要扯住对方的脚的样子。
  地痞新收的喽啰露出不快的表情,把腰间葫芦里搁冷的残酒连葫芦一起猛地掷过去。大眼睛姑娘一咬牙,挡在瘦弱的男孩前边,被酒泼湿了脸,脑门还被硬葫芦壳砸出一片红。其余的孩子连忙围上去赔不是,眯眼男孩哭着喊了声姐,连滚带爬上前拿袖子去擦她的脸。方棱眼底暗了暗,把嘴里再次涌出的血沫咕嘟吞下去。
  不擦不要紧,袖子再次放下来的时候,姑娘灰土下并不黑的皮肤露出来,睫毛尖儿垂着几滴酒液,秀气的脸蛋沾着未拭净的污渍,显得楚楚可怜。
  那面覆阴霾的刀疤脸右嘴角扯开一个猥琐扭曲的笑,一步上前掐紧她的腮帮,顺势按倒在地上,面带嘲讽地招呼着身边这群瑟瑟发抖的小孩。
  “哎小杂毛们,大爷我今天也给你们开开荤!”
  姑娘呜咽着流下绝望的眼泪,连摇头都做不到。
  意料之内的粗布撕裂声并未传来,只有陶碗碎裂刹那的闷响,而空气中渐渐弥散开了血腥的味道。
  嚣张的男性怒吼一声,单手捂着往外冒血的脖颈跳起来,另一只手把女孩甩到一边,去抓那个弓起腰呲出牙的小鬼。
  方棱外族的血统很容易地暴露出来,他瞪圆的眼瞳在光中透着暗绿,与其他孩子比起来略微凹陷的眼窝显得他整个人更加阴沉。他被北风刮得皲裂的手指扣着锋利的碎片,崩开的破口涌出的血和凶徒的混在一块儿。
  好一只小狼崽。
  小孩儿灵活地左躲右闪,还不忘在对方的手上脸上泄愤似地划拉几道。他自小厌恶极轻薄女子者,更不提在光天化日下欺辱乞儿的渣滓。
  可体型的差距仍然无法忽略,被掀翻了三四次之后他还是占了下风,恼怒的拳脚重锤般砸在他身上。
  “没爹没妈的野种!”
  血和泪蒙了眼,一如幼时被那群同样作为王子的孩子用石头狠砸的痛楚刺穿了全身。
  孩子们四散奔逃,呆滞的姑娘也被拉走。杂乱的脚步声远去,有车轮滚在地上轱辘辘的声音渐渐近了,马鞭割裂空气,一声尖啸。
  方棱趴在血和沙土混成的泥泞里,一手死死勒住成色不错的玉石上系着的绳子,无奈终于被身上的恶徒扯断抢走。单方面的殴打暂停下来,那人摁住方棱的头,提着狼形玉石贪婪地看它上面嵌着的深绿眼珠。
  夕阳红扑扑的,和绿色格格不入,却与血是最相配不过。
  刀刃出鞘的声音未落,就已经有肉体撞击地面的沉重响声。
  死尸砸在背上,方棱动了动手指,终究开了口。
  “救、我…”
  马车上下来的人朝他走过去,斗篷下一双与他相似的绿瞳注视着半面染血的玉石。最后他收刀入鞘,把几乎昏死的孩子抱起来。

  方棱在马车上醒过来,眯眼看时黑色的车帘外依稀是黑色的天。
  车颠簸得厉害,像是在下山,马蹄嘚嘚,一声声撞击在山壁上。
  方棱不敢确定形势,只能理顺呼吸,继续装作昏迷。他背上的淤伤不知被谁上了药,没有了灼烫的痛感。
  车里像是没有别的人,只剩下掩盖在虫子的轻语中更夫渺远的高呼。
  忽然车前传来呼哨,长而悠扬,是他故乡的曲调,像是狼群在夜空下发出的长啸。
  夜深正是思乡时,方棱趴在冰凉的软垫上,想起曾教会他这段调子的母亲。母亲吟唱完后又教他来自水乡的歌谣,那时他看见母亲流下的泪,却不曾明白她口中的家究竟是何方。
  如今他懂了母亲至死才堪堪接近的家在她心中是什么分量,而他早已没有了家。
  马车再次颠簸了一下,胸口的玉石硌在他胸骨上,疼痛促使他吐出轻呼。
  “咕…”
  车前分隔了内外的布帘被拉开,冷风霎时间卷入余温尚存的车内。
  “醒了?”
  说话的男子端着烛台往里看,黑布间唯一露出的只有那双和他一样的墨绿眼睛。纵使是这么大的风,那人手里的蜡烛也不曾被吹灭。
  瞒是无济于事了,方棱便睁眼看他,做出一副虚弱的样子。
  “…饿。”
  说着小孩挤出点眼泪,哭巴巴的,啃啃一股土味的手指,连形象也不要了。
  白天才目睹过方棱打架的男子似乎并不打算戳破他的伪装,不知从哪里拿出个纸包丢过来。
  里面装着两根糖葫芦。
  “只准你吃一根。”
  男子提高了声音,方棱这才听出他的声音是清凌凌的少年声线。带着些对同族人的信任,他从棍子上拽下一颗山楂。
  糖壳在冷风里冻得脆生生的,方棱几年间第一次吃到了这样酸甜可口的东西。
  好吃得他晕头转向。
  失去意识之前那少年扯去遮面的黑布朝他笑,眼里的绿几乎要流出来。
  “笨蛋。”
  -tbc

方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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